小健是一个高二男生,繁重的课业压力让他觉得时间总不够用。他告诉妈妈自己有很多的梦想,想学攀岩浮潜,想学吉他。妈妈告诉他,所有的梦想都要等高考结束了才能去实现,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顺利完成高考,希望他能考出真正的实力,在一所理想的大学,尽情地实现自己的梦想与价值。
妈妈询问孩子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职业,可以考虑朝那个方向发展。但小健沉默了,他告诉妈妈,他很小的时候因为爸爸的一次见义勇为,受到了嘉奖和亲友们的褒扬,让他十分高兴继而有了想成为一名人民警察的梦想,但是,现在好像很难实现了。妈妈默默无言,她知道儿子的心结,但也无能为力。她知道大伟这个爸爸是儿子最喜欢也是最怨怼的人,因为他给儿子留下了一个幸福美满的童年和一个满是伤痛的少年时期,还有一个未知的未来。
大伟原来是一个出租车驾驶员,勤劳踏实,身体强壮有力,不怕吃苦所以也赚了些小钱。别看大伟人高马大的,但其实他是个十分内向的人,朋友不多话也不多,休息的时候他就急着往家赶,因为家里有他最爱的妻子和儿子。没有抽烟喝酒搓麻将等嗜好的大伟,平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驮着小儿子逛大街,儿子指哪他们就去哪儿,每每回家,妻子总会被儿子手里大包小包气得哭笑不得,只怪大伟太疼儿子,宠的不像话。
突然有一天,原本早应该回家的大伟迟迟没有收车回家,妻子接到他的电话只说了自己有点事,并无其他,妻子对他一向放心,但没有料想到大伟竟然做了一件大事。那天出车的大伟搭载了几个年轻人,下车的时候年轻人递过来一张50元的纸币,大伟做了多年的生意,钞票过手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把纸币还给了年轻人,平时十分寡言的大伟,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年轻人表现的有些紧张,但还是递过来一张纸币。大伟一眼瞥见年轻人包里似乎还有厚厚一叠类似的纸币。这时,年轻人凶恶地瞪向大伟,又故意撇了一眼贴在副驾驶座前的行驶证件,好像在说:别多嘴,我们会认出你的。
大伟默不作声,接过钱来,在路边放下这群年轻人,作势往前开走。透过后视镜,大伟看着年轻人走进路边的小区,大伟停下了车,打通了110 ,随后又拨打了车队队长的电话报告情况,告知自己需要提前下班,等待警察的到来。大伟没有想到,自己帮助民警抓到一个贩运假币的团伙。年幼的小健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人人夸的好人,大家说他不畏恶势力,身负正义感,帮助警察叔叔破了案。他抱着爸爸的脖子告诉他,自己长大了也想做个警察,和爸爸一起抓坏人。大伟抱着儿子笑的开心,直夸儿子有志气。幸福的生活本应该这样继续下去没有想到一场巨变等待着这个家庭。
随着市场的变迁,出租车行业渐渐变得不再景气。大伟肯吃苦,自己做起运输工作,因为地处两个省市的交界处,运输业这里非常吃香,大伟慢慢发现陪伴家人的时间越来越少,工作也越来越累。随着年纪的增大,高强度的工作让大伟觉得不堪重负,他不怕吃苦但身体觉得十分困顿。
竞争的压力让大伟不堪重负,终于病倒的大伟错过了几个熟客的生意后收入骤减。为此十分困惑的大伟在这时听到从前的朋友说有个“神药”可以帮助提精神,让身体不觉得辛苦。大伟半信半疑,但听朋友说的言之凿凿,他也上了心思。终于在朋友的劝说下,自己尝试了那个传说中的“冰”,大伟说自己第一次尝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担心对身体有副作用他也不敢大剂量地用,心里总是有个疑惑,但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没过几天,他心中隐隐的不安终于得到了印证,那个好朋友因为吸食毒品被捕。
大伟觉得心中十分恐慌,他觉得这个所谓的冰来路不明,未曾料想竟然真的是毒品。他内心中十分恐惧,因为他知道吸毒的恶果,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深陷毒沼,他害怕自己无法面对家人,更加害怕未知的未来。终于大伟最担心的事出现了,警察出现在他的面前,大伟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当鉴定书交到他的面前,吸毒成瘾四个大字让他感觉血管冰冷。浑浑噩噩间,警察告知他,他赖以为生的驾驶证被注销了,如果想要恢复就要参加并完成三年社区戒毒。他木讷地点了点头,尽管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社区戒毒,但他现在什么都不关心了,他说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懵懵懂懂中,大伟开始了三年的社区戒毒,他不关心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担心自己以后的工作生计,担心家人对他不再亲近,担心因为自己的关系,影响儿子的一生,因为他听比别人说过,像他这样有“黑历史”的人会影响子女以后的前程。内心的焦灼和恐慌让大伟彻底失去了往日的生机,整体哀声叹气地躲在家里不敢见人。儿子知道了他的事以后也变得沉默寡言,细心的班主任发现了他的变化便让大伟去了学校,这时的大伟惊觉,儿子在他的事情中受了这么大的创伤。
大伟痛苦万分,他觉得生活没有了希望与意义继而拒绝社工的社区戒毒帮教工作,他觉得自己以后也不会再去碰触毒品,没有必要进行“额外”的戒毒了,他不希望自己的事被别人知道,只愿余生好好和家人相守在一起。
社工知道了大伟的想法后,联系了他的社区民警,未曾料想社工刚开口民警就记起了大伟,直叹息这么一个“好人”怎么也走了“弯路”。民警老张约了大伟来到居委会,大伟涨红了脸看着社工和民警不知怎么开口,没想到民警竟然说起了大伟以前帮助警察抓捕假币贩运的事迹。大伟搭着头不说话。社工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过去,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我们不能沉浸在过往,因为生活总在往后过,所以眼睛始终要往前看。
大伟说出了心中最大的困扰,就是自己的事对儿子的影响,社工安慰他,很多事我们改变不了,但我们要学会勇敢面对,没有什么困难会成为永远的绊脚石,也没有什么问题是永远无法解决的,实在办不到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换个办法换条路?通往成功的道路并不是只有一条。随后社工对他进行了社区戒毒的重要性与必要性的解释,希望他能够走好自己的戒毒之路。
大伟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戒毒的,但他还是很担心影响儿子的前途。社工鼓励大伟试着和儿子多一些有效沟通,彼此深入探讨一下彼此的想法。后来的一天,大伟来到社工办公室告诉社工,他和儿子说了自己的经历和真实想法,取得了孩子的谅解,也向孩子保证过以后绝不再犯。儿子告诉他自己会好好读书的,因为他相信天道酬勤,只要努力总会有回报,不能做警察还有很多工作可以选择,让爸爸不要想太多,自己虽有遗憾但更相信会有一个同样精彩的未来。
大伟放下了心结,他知道儿子的未来由自己做主,现在要做的事就是顺利完成社区戒毒,重新出发,重新做个“好人”。
大伟因为自己对毒品的认知缺失导致自己深陷毒海,无意中也让家人受到了伤害,大家都知晓毒品的危害性,但对于各式各样不同包装,各色名目的新型毒品仍要提高警惕,不要轻易接受他人的赠与,不要轻易尝试各种功效的未知药物,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一起守护住明天。
青浦工作站香花桥社工点 胡洁供稿